我在巴黎高價競拍的,全球限量五隻的愛馬仕,假的。
我找關係從倫敦皇室渠道拿到的珍珠刺繡手包,假的。
還有香奈兒總監親自送的定製珍藏,也是假貨。
上億的私人收藏,被那個男人換成了贗品。
我突然想起什麼,奔向首飾櫃。
紅寶石項鍊被換成了玻璃珠。
爸爸在我十八歲生日時送我的四葉草戒指變成了低仿。
最重要的是,我祖母的遺物——那枚藍鑽耳釘也不見了。
她一直對我說,女人要麼不嫁,要麼嫁個良人。
我的手開始發抖,我沒有聽她的話。
五年,我全身心地投入這個家,生子、放棄家族光環,努力扮演一個賢妻良母,結果呢?
包被偷,首飾被換,孩子恨我,男人騙我。
我深吸一口氣,撥通了刑偵顧問的電話:
「哪家看守所環境最差?我要讓一個人進去感受感受。」
齊明遠,你不是以為我離不開你嗎?
你會後悔,後悔你招惹的是秦薇薇。
這周末,原本是我們的訂婚宴。
我曾滿心憧憬,想著他通過我的考驗後,我們能風風光光地舉辦一場婚禮。
我親自到了預定的餐廳,打算取消預約。
卻在那裡見到了齊明遠和蔣潔,還有齊小凡。
齊小凡見到我,耀武揚威地喊:「爸爸,秦薇薇來找你求復合了。」
我一愣,以為自己耳朵壞了。
他接著說:「秦薇薇,爸爸要在這裡對小潔老師求婚,你後悔也沒用了,哈哈哈哈!」
蔣潔連忙走過來:
「姐姐,你別誤會,我沒有別的意思。我只是……一直很想被人求一次婚,所以我拜託明遠哥幫我這個忙。」
我手心直發癢,差點抬手給她一巴掌。
齊明遠也過來:「你是不是不生氣了?小潔她不容易,她不像你是千金大小姐,能堂而皇之地啃老。她的每一步,都是自己走出來的。」
「我知道你吃醋,這樣吧,只要你把那個限量包給她,再在市區里給她買套大平層,不用太大,三四百平就行。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。以後,我就和她劃清界限。」
我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。
他居然說得理直氣壯,好像我欠他一樣。
「你放心,我最多一個月去看她兩次,一次不超過兩個小時。」
「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,小凡不能沒有你。畢竟我又不會洗衣做飯,你不在,這些事誰來做?」
我真的是氣到笑出聲。
「齊明遠,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?」
「我秦薇薇就上趕著給你們當保姆?」
「我今天來,是取消訂婚宴的。你要向這個賤人求婚可以,自己掏錢重新訂場地。」
「不過在此之前,把你偷走的包和首飾,統統還給我。」
齊明遠脖子一梗:「哪有什麼首飾?你那些不都是假貨嗎,你當初自己說的。我就隨便拿去送人了啊。」
我噎了一下。
當年我為了隱瞞身份,說自己的包是買來撐面子的A貨,沒想到讓他拿捏了。
蔣潔跟著點頭,我一眼看到了她耳朵上那對耳釘——藍鑽的。
是我祖母的那對藍鑽耳釘!
我眼睛瞬間紅了,衝過去要去摘:「那是我的!把它還給我!」
蔣潔嚇了一跳,往後一躲,齊明遠一把將我推開,推得我一個踉蹌。
我瞪著他:「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遺物!你憑什麼給她?」
蔣潔聽了這話,一臉嫌惡:「啊?這耳釘是死人的?怪不得我這幾天總覺得頭暈呢!」
她把耳釘摘下來,「天吶天吶,太晦氣了。」
然後,她居然直接一揚手。
耳釘被她甩到了餐廳外面,幾下滾進下水道里。
我顧不得形象,飛奔出去,趴在地上,伸手去掏那個下水口。
耳釘就在裡面,可我怎麼也夠不到。
身後傳來齊明遠嘲諷的聲音:
「喲,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千金大小姐跪在地上撿垃圾的樣子。」
「你裝什麼呢?在我面前裝窮,不就是不想讓我花你錢嗎?我偏花,你能把我怎麼樣?」
「誰不知道你是我齊明遠的舔狗,你現在嚇唬誰呢?」
「你知道我為什麼看上你嗎?就因為你屁股上那顆痣,總讓我想起小潔。」
「我捨不得睡她,正好你上趕著。」
我震驚地回頭看著他。
我想得還是太簡單了,我秦薇薇,竟然給人做了五年替身。
我隱瞞身份,是想對家人證明,他愛的是我這個人。
但他把我當成充氣娃娃!
他真的窮,窮得連「秦家大小姐」四個字的分量都不懂。
他不知道,我有的是辦法,可以用錢買他一條胳膊,一隻腿,甚至半條命。
我掏出手機:「劉叔,把所有保鏢都帶上,十分鐘內到我這裡。」
「我有個人要處理。」
我循序掃過眼前幸災樂禍的三人,糾正了說法。
「……不對,是三個人。」
齊明遠見我打電話叫人,抱臂冷笑:「喲,今天不報警,改叫人了?」
「別裝了,你今天特意過來,不就是為了挽回我嗎?你不過只是小潔的替身罷了。」
「真是的,當年跟我睡的時候你多乖啊,現在怎麼變成潑婦了?」
我還沒開口,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沖了過來。
齊小凡不知從哪學來的動作,朝我臉上啐了一口口水。
「你就是個倒貼貨!」他叉著腰。「爸爸都說了,你離不開他,一天天舔得他都煩死了。」
「還有小潔老師也說了,女人淪落到秦薇薇的份上,也是夠悲哀的。你自己想想,你除了有錢,哪裡比得上她?」
「女人啊,就是該被男人捧在手心裡寵著。」
「秦薇薇,這裡沒人向著你,你不覺得自己可憐嗎?」
他的唾沫順著我臉頰滑下,我的拳頭一點點攥緊。
這個孩子,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。
我和齊明遠一直沒有領證,我本來不想要孩子。
但齊明遠說不舒服,執意不做避孕措施,我才懷孕了。
是他跪下來求我,讓我生下這個孩子。
後來他幾次醉酒回家,我都聽到他說醉話:
「秦薇薇這個賤貨,帶球跑逼我娶她……」
「呵呵,老子就耗著她……把她耗成老女人,沒人要了再說……」
我明明聽清了,卻還自欺欺人,覺得酒後的話不算數。
其實老天爺早就給了我機會,我偏偏到現在才醒悟。
好在也不太晚。
從我胯下生出來的孩子,既然變成了刺向我的刀,我也不需要對他客氣了。
我看著他,眼睛一眨不眨:「你再說一遍。」
齊小凡毫不畏懼,又一口口水噴在我臉上:「你賤!你就是賤!」
「啪!」
一聲脆響。
我抬手,毫不猶豫地甩了他一耳光。
他懵了,臉上的囂張氣焰還沒來得及散去,淚水已經打著轉兒地湧上來。
我沒有停手。
「啪!」
另一邊也跟上,我左右開弓,毫不手軟,把他打得嚎啕大哭。
「你罵我賤?」我眯著眼,字字如刀,「那就讓你記住,嘴賤,是要付出代價的。」
蔣潔臉色一變,趕緊衝過來護住他:「姐姐,我知道你是和我生氣……但你不能打孩子啊。」
「你現在這個樣子……跟個潑婦有什麼區別?」
我冷笑一聲,下一個耳光就甩在她臉上:「知道我下一個要打你,這麼著急就湊過來了?」
我甩完這巴掌,蔣潔的臉立刻紅腫。
齊明遠幾步衝上來,臉色鐵青:「秦薇薇,你鬧夠了沒有?動我兒子,現在還敢動小潔?」
我瞥了他一眼,從地上撈起一把黃土,朝他臉上砸去。
土沫子糊得他滿頭滿臉,他踉蹌後退兩步,怒吼:「你找死?」
齊小凡哭著喊:「爸爸,小潔老師,我們三個人是一撥的!一起打死秦薇薇!」
我聽見這話,笑得差點站不穩。
此時,幾輛黑色商務車疾馳而來,在餐廳門口穩穩停下。
劉叔第一個下車,眉眼冷肅,身後是幾名穿著整齊、面無表情的保鏢。
他們是我爸身邊最得力的一組人,看著我長大。
劉叔迎上來:「大小姐,我們來遲了。」
保鏢同時鞠躬:「大小姐好!」
「嗯,剛好。」我抬眸,「動手吧。」
我話音一落,劉叔點頭,兩個保鏢立刻上前,把齊明遠按倒在地。
接著,一個人拽著他的頭髮把他拎起來,兩人一前一後,一拳打胸口,一拳摜後背,打得他哀嚎不止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