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裡一沉，「你們在哪？」
對方報了個地址，我立刻訂了最早的機票趕回去。
到了地方，是一個偏僻的棋牌室。
李軍被幾個人堵在角落裡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。
我看到他那樣，心裡又氣又急。
「你們把他放了，錢我來還。」
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，「你就是李軍的姐夫？」
「行，識相點。十萬塊，一手交錢一手放人。」
我拿出手機，給他們轉了十萬塊。
他們確認收到錢後，才把李軍放了。
我拉著李軍往外走，他低著頭，不敢看我。
「你怎麼又去賭了？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？」
李軍支支吾吾地說：「我就是想翻本，沒想到輸得更多。」
我嘆了口氣，「這十萬塊是我最後的積蓄了，你以後別再賭了。」
回到家，我把事情跟岳父母說了一遍。
王秀蓮不僅沒怪李軍，反而跟我哭窮。
「小周，你看李軍也不容易，這十萬塊你就別讓他還了行不行？」
我看著她，徹底心死了。
「媽，這十萬塊是我準備用來創業的錢。」
「我可以不讓他還，但我有個條件。」
「我要跟李娟離婚。」
這話一出，岳父母和李娟都愣住了。
李娟哭著跑過來拉我的手，「老公，你別離婚好不好？」
「我弟的錯，我替他道歉，我讓他以後再也不賭了。」
我掙開她的手，「娟兒，我累了。」
「我在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，換來的卻是你們一次次的算計和索取。」
「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。」
李建國氣得一拍桌子，「周強，你別太過分！」
「就因為十萬塊，你就要跟我女兒離婚？」
「不是因為十萬塊，是因為你們這三年來對我的態度。」
我看著他們，「拆遷房的事，承諾書的事，李軍借錢的事……」
「樁樁件件，你們什麼時候真正把我當成一家人過？」
王秀蓮張了張嘴，說不出話來。
李娟哭著說：「老公，我知道錯了，我以後一定站在你這邊。」
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？」
我搖了搖頭，「晚了，娟兒。」
「心涼了，就暖不回來了。」
第二天，我就搬去了公司的宿舍。
我給李娟發了條信息，說我會儘快跟她辦理離婚手續。
李娟給我回了很多信息，都是道歉和懇求的話。
我沒再回復。
過了幾天，李娟帶著岳父母來找我。
王秀蓮態度很誠懇，「小周，以前是我們不對，我們給你道歉。」
「那套加了你名字的房子，我們把承諾書還給你，以後就是你的了。」
「李軍我們也會好好管教，不會再讓他給你添麻煩了。」
李建國也說：「小周，再給我們一次機會，也給李娟一次機會。」
我看著他們，「爸，媽，謝謝你們的好意。」
「但我已經決定了，離婚。」
「房子我不要，承諾書你們留著吧。」
「我只想儘快結束這段關係。」
岳父母見我態度堅決，也沒再堅持。
李娟哭著說：「老公，你以後有什麼困難，一定要跟我說。」
「我永遠是你的朋友。」
我點了點頭，沒說話。
很快，我們就辦理了離婚手續。
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，我心裡無比輕鬆。
雖然這段婚姻讓我受了很多委屈，但也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。
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報，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掏心掏肺。
離婚後，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。
因為工作表現突出，我很快就被提拔為部門經理，工資也漲了不少。
我用攢下的錢，加上之前給李軍還賭債剩下的一點積蓄，開了一家小公司。
剛開始的時候，公司經營得很艱難。
沒有客戶，沒有資源，我每天跑市場、談業務，累得像條狗。
但我沒有放棄，我想起了在岳父母家受的委屈，想起了他們的輕視和算計。
這些都成了我前進的動力。
我告訴自己，一定要做出點成績來，讓他們看看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，一年後，我的公司終於步入了正軌。
不僅還清了所有的貸款，還賺了不少錢。
我給我爸在老家買了一套大一點的房子，還請了個保姆照顧他。
我爸看著我，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
「孩子，你終於熬出頭了。」
我握住我爸的手，「爸，這都是我應該做的。」
有一次，我去參加一個行業峰會。
在峰會上，我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是李娟。
她穿著一身職業裝，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了不少。
她也看到了我，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後走了過來。
「周強，好久不見。」
我點了點頭，「好久不見。」
我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聊天。
李娟告訴我，離婚後，她過得並不好。
岳父母因為我走了，沒人再幫他們打理房子，租金收入少了很多。
李軍還是改不了賭博的毛病，又欠了不少錢，把岳父母的積蓄都掏空了。
「我現在每天要打兩份工，才能維持家裡的開銷。」
李娟的眼裡滿是後悔，「當初要是我能多站在你這邊，就好了。」
我看著她，心裡沒有恨，也沒有同情。
「路是自己選的，後果只能自己承擔。」
李娟點了點頭，「我知道。」
「我聽說你的公司做得很好，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幫我一把？」
她猶豫著說，「我想找份好點的工作，能多賺點錢。」
我想了想，「我們公司正好缺一個行政主管，你要是願意，可以來試試。」
李娟驚喜地看著我，「真的嗎？謝謝你，周強！」
「我一定會好好乾的！」
我點了點頭，「好好乾就行，別有其他的想法。」
李娟來公司上班後，確實很努力。
工作認真負責，把行政部門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同事們對她的評價也不錯。
有一次，公司聚餐，李娟喝醉了。
她拉著我的手，哭著說：「周強，我還是愛你的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？」
我輕輕推開她的手，「娟兒，我們已經不可能了。」
「我現在只想好好經營我的公司，照顧好我爸。」
「我們做朋友，做同事，都可以，但情侶不行。」
李娟哭得更凶了，「我知道我以前錯了，我改還不行嗎？」
我沒再說話，只是讓同事把她送回了家。
從那以後，李娟再也沒提過復合的事。
只是工作的時候，偶爾會用帶著遺憾的眼神看著我。
我假裝沒看見。
又過了一段時間，我接到了王秀蓮的電話。
電話里，她的聲音很憔悴。
「小周，求你幫幫我們吧。」
「李軍欠了高利貸，人家找上門來了，說再不還錢就卸他一條腿。」
我皺了皺眉，「欠了多少？」
「五十萬。」王秀蓮哭著說，「我們實在沒辦法了，只能找你幫忙。」
「我們把那三套拆遷房賣了一套，還了一部分，還有三十萬沒還。」
「求你借我們三十萬，不然李軍就沒命了！」
我沉默了很久。
五十萬，就算我借他們三十萬，以李軍的性格，遲早還會再欠更多。
而且，我已經幫過他們太多次了，不能再慣著他們了。
「媽，我不能借你們。」
「不是我小氣，是我不能再讓李軍這樣下去了。」
「他現在這樣，都是你們慣出來的。」
「你們應該讓他自己承擔後果，不然他永遠改不了。」
王秀蓮哭著說：「可他是我兒子啊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。」
「小周，以前是我們對不起你，我們給你跪下了行不行？」
我趕緊說：「媽，你別這樣。」
「這樣吧，我可以幫你們報警，讓警察來處理。」
「高利貸是違法的，警察會管的。」
王秀蓮猶豫了一下，「報警有用嗎？他們會不會報復我們？」
「放心吧，警察會保護你們的。」
我安慰她說，「而且，只有這樣，才能讓李軍徹底醒悟。」
最終，王秀蓮還是聽了我的話，報了警。
高利貸團伙被警方抓獲，李軍也因為參與賭博和借貸，被拘留了一段時間。
出來後，李軍像變了一個人。
不再遊手好閒，找了份正經的工作，每天勤勤懇懇地上班。
王秀蓮和李建國也收斂了很多，不再像以前那樣算計別人。
有一次，我在菜市場遇到了他們。
王秀蓮看到我，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後尷尬地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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