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,我決定不給你機會了。我決定,成全你。」我站起身,重新恢復了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,「你不是想讓我照顧你的家人嗎?我用最高規格的方式照顧他們。你不是喜歡為別的女人花錢嗎?我幫你花,花在刀刃上。這些錢,都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,我在離婚前把它花光,合情,合理,也合法。」
江辰癱坐在地上,徹底崩潰了。
他終於明白,這根本不是一場簡單的家庭矛盾,而是一場由我主導的、蓄謀已久的、精準的復仇。
從他提出讓我辭職的那一刻起,他就親手啟動了這個將他自己徹底毀滅的程序。
而這一切,才只是開始。
07
第二天一早,一份列印精美的離婚協議書和一張法院傳票,由我的律師團隊,親自送到了江辰的手上。
我沒有再回那個令人作嘔的家,而是直接搬進了公司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。
當我把江辰出軌的所有證據,以及他和他家人是如何逼迫我、算計我的錄音,全部提交給律師時,我的律師——業內以「鐵娘子」著稱的王律師,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。
她說:「林總,放心,這場官司,我們會讓他輸得連褲衩都不剩。」
江辰顯然沒有坐以待斃,他開始了他的垂死掙扎。
他先是試圖聯繫我,打我電話,發微信,內容從一開始的咒罵威脅,到後來的苦苦哀求,再到回憶我們過去的甜蜜,企圖喚醒我的感情。
我一概不回,直接拉黑。
接著,他開始打「輿論戰」。
他和他媽一起,跑到我們共同的親戚朋友那裡哭訴,把我塑造成一個蠻橫霸道、揮霍無度、有了錢就看不起老公的「現代潘金蓮」。
而他,則是那個被戴了綠帽子還被凈身出戶的「可憐男人」。
一時間,流言蜚語四起。
有些不明真相的親戚甚至打電話來勸我,「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」,「男人嘛,偶爾犯錯是難免的,你一個女人,不能太強勢」。
對於這些,我早有預料。
我沒有去辯解,沒有去爭吵。
我只是讓律師,將那些照片、轉帳記錄、錄音等證據,做成一份清晰明了的電子文件,「不小心」地發到了我們共同的親戚群和朋友群里。
世界,瞬間安靜了。
之前那些勸我「大度」的親戚,立刻像啞巴一樣,再也不敢出聲。
江辰的手機,則被憤怒的質問和鄙夷的唾罵徹底打爆。
他和他家人的名聲,在一天之內,徹底臭了。
輿論戰失敗後,江辰的家人也開始內爆了。
李秀梅和江月發現江辰已經徹底指望不上,而她們的「貴族生活」也因為欠下巨額違約金而被迫終止時,她們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江辰身上。
我從家政經理那裡得知,那棟房子裡,每天都上演著全武行,吵鬧聲和哭罵聲不絕於耳,甚至驚動了鄰居報警。
曾經被他們視為驕傲和依靠的江辰,如今成了他們眼中最大的罪人和累贅。
江月甚至在朋友圈公開大罵江辰是「廢物」,害得她從「名媛」變成了「負債女」。
那場由我點燃的火,終於燒到了他們內部,將他們之間那點可悲的、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親情,燒得一乾二淨。
08
法庭上,江辰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。
他頭髮凌亂,眼窩深陷,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。
他請的律師,在王律師準備的、堆成小山一樣的證據面前,幾乎沒有任何反擊之力。
出軌、財產轉移、家庭暴力,江辰的罪狀被一條條清晰地呈現在法官面前。
他試圖辯解,說那些錢是「夫妻共同財產」,他有權支配。
王律師立刻反駁:「根據婚姻法規定,夫妻一方有隱藏、轉移、變賣、毀損夫妻共同財產,或偽造債務企圖侵占另一方財產的,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時,可以少分或者不分。江辰先生在婚姻存續期間,長期、大額地將共同財產贈與第三方,已經構成了惡意轉移。而我的當事人林婉女士,所花費的每一分錢,都用在了這個家庭的內部開銷上,哪怕是請保姆,服務的對象也是江辰先生的母親和妹妹,這在法律上是完全站得住腳的。」
江辰的律師被駁斥得面紅耳赤,啞口無言。
接下來,關於房產的分割,更是毫無懸念。
王律師出具了詳細的銀行流水,證明了這套房子的首付、裝修款以及絕大部分的房貸,都來源於我的個人婚前財產和我婚後的工資收入。
而江辰,對這個房子的貢獻微乎其微。
最終,法庭的判決下來了。
婚生房屋,歸我所有,我只需支付江辰五萬元的所謂「貢獻」折價。
婚姻存續期間產生的債務,由於是江辰的信用卡所欠,且主要用於其家人的奢侈消費,判定由江辰個人承擔。
這其中包括那一百八十萬的巨額違約金。
至於江辰惡意轉移的那五十多萬共同財產,法庭判定他需要全額返還給我。
一紙判決,江辰不僅凈身出戶,還背上了超過兩百萬的巨額債務。
當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,我看到江辰癱倒在被告席上,面如死灰。
而我,平靜地站起身,和我的律師團隊握手致謝,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法庭。
外面的陽光,前所未有的明媚。

09
江辰的下場,比我想像的還要悽慘。
為了償還巨額債務,他不得不賣掉了他父母留下的那套老破小。
但賣房的錢,對於兩百多萬的債務來說,只是杯水車薪。
他被銀行列入了失信人名單,成為了一個真正的「老賴」。
工作也因為這場官司和醜聞丟掉了,沒有一家正經公司願意要一個聲名狼藉的員工。
他那個曾經山盟海誓的情人,在得知他破產後,第一時間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而他的母親李秀梅和妹妹江月,在老房子被賣掉後,也沒有選擇和他同甘共苦。
李秀梅捲走了剩下的一點賣房款,回了鄉下老家。
江月則哭哭啼啼地投奔了一個外地的親戚,據說日子過得也並不好。
那個曾經被他視為全世界的「家」,一夜之間,分崩離析,只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,在城市的角落裡苟延殘喘。
聽說,有人看到他在工地上搬磚,也有人看到他晚上去送外賣,風吹日曬,完全變了一個人。
有一次,我在市中心參加一個商務晚宴,結束後在酒店門口等車。
一個穿著外賣服、戴著頭盔的男人騎著電瓶車匆匆而過,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,猛地剎住了車。
電瓶車因為急剎而倒地,他狼狽地摔在地上。
他摘下頭盔,露出一張被生活磋磨得憔悴不堪的臉。
是江辰。
他看著我,看著我身上高雅的晚禮服,看著我身後璀璨的燈火,再看看自己滿身的泥濘和廉價的工作服,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,有悔恨,有怨毒,還有一絲幾乎看不見的乞求。
我們隔著幾米遠的距離,遙遙相望。
周圍車水馬龍,人聲鼎沸,我們卻仿佛處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最終,他什麼也沒說,只是默默地扶起電瓶車,撿起散落一地的外賣,一瘸一拐地跨上去,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。
那一刻,我心中沒有報復的快感,也沒有絲毫的同情。
只是覺得,一切,都該結束了。
10
徹底擺脫了江辰和他那一家吸血鬼之後,我的生活和事業都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。
我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,帶領團隊攻克了一個又一個難題,拿下了好幾個業內矚目的大項目。
半年後,我因為出色的業績,被集團總部破格提拔,成為了公司最年輕的副總裁。
我賣掉了那套承載著糟糕回憶的房子,在城市最核心的地段,買了一套視野開闊的大平層。
我按照自己喜歡的風格,把它裝修成了夢想中的樣子。
閒暇時,我會約上三五好友,在家開派對,或者一個人窩在灑滿陽光的落地窗前,看書,喝茶,享受屬於自己的寧靜時光。
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,不再把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工作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