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……這不是真的……王曼！你快跟他們解釋清楚啊！」林峰抓著王曼的胳膊，聲音都在顫抖。
王曼此時也已經嚇得六神無主，哪裡還顧得上他們。
「我沒錢！我一分錢都沒有！」她尖叫道。
「沒錢？」刀疤臉獰笑一聲，「那就拿房子抵！這房子，看起來也值個百八十萬！」
他一揮手，身後的人就開始動手搬東西。
林家瞬間大亂。
張翠芬的哭喊聲，林偉和林峰的驚叫聲，王曼的尖叫聲，還有債主們的打砸聲，混成一團。
曾經被他們寄予厚望的「富婆」，如今，成了引爆他們家庭的巨型天雷。
而我，此刻正坐在辦公室里，悠閒地喝著咖啡。
手機螢幕上，是蘇晴發來的一段段現場直播的文字和照片。
看著照片里那一片狼藉和林家人驚恐絕望的臉。
我沒有同情。
這一切，都是他們咎由自取。
天降巨債，對於視財如命的林家來說，無異於天塌地陷。
張翠芬接受不了這個打擊，當場兩眼一翻，氣暈了過去。
家裡被那群債主攪得天翻地覆，所有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，都被洗劫一空。
刀疤臉留下話，限他們一周之內還清剩下的錢，否則，就等著給兩兄弟收屍。
債主們走後，家裡一片狼藉，如同被颱風過境。
林偉和林峰，這兩個曾經的「好兄弟」，在巨大的壓力下，終於撕破了臉。
「都是你！林峰！你從哪兒招惹來這麼個喪門星！把我們全家都害慘了！」林偉一拳打在林峰的臉上。
林峰也不甘示弱，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。
「你還有臉說我？當初是誰在壽宴上最捧著她？是誰攛掇著去跟大嫂要錢？你以為我不知道，你就是想分一杯羹！」
兄弟倆像瘋狗一樣，在狼藉的客廳里打得不可開交，嘴裡還不停地相互咒罵。
而那個引發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曼，早已趁亂逃之夭夭，電話也關機了，人間蒸發。
鬧劇過後，他們終於想起了我。
林偉的電話第一個打了過來，接通後，就是一連串瘋狂的咒罵。
「葉瀾！你這個毒婦！是不是你搞的鬼！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！你好狠的心啊！我們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，你要這麼害我們！」
我靜靜地聽著他在電話那頭無能的狂怒，聲音平靜得沒有波瀾。
「協議是你們自願簽的，字是你們親手寫的，從頭到尾，我一分錢都沒出，這件事，跟我有什麼關係？」
「你……」林偉被我噎得說不出話，只能繼續咒罵。
我沒興趣聽他廢話，直接掛了電話。
緊接著，婆婆的電話，林峰的電話，輪番轟炸。
無一例外，都是謾罵和指責，仿佛我才是那個欠了他們幾百萬的罪人。
我一個個全部拉黑。
林家的「富貴夢」，一夜之間，碎得連渣都不剩。
這件事很快就在整個小區和親戚圈裡傳開了。
他們一家人，從之前人人羨慕的對象，瞬間變成了全小區的笑話。
那些曾經對他們阿諛奉承的親戚，如今都對他們避之不及，生怕他們上門借錢。
曾經的體面和風光，蕩然無存。
他們現在唯一擁有的，只剩下巨額的債務，和一個破碎不堪的家。
這就是貪婪的下場。
我站在窗邊，看著城市的萬家燈火，心裡一片平靜。
我沒有復仇的快感，只覺得解脫。
終於，可以和這群噁心的人，徹底劃清界限了。
林家為了還債，唯一的選擇，就是賣掉他們現在住的房子。
那套房子，是林家父母一輩子的心血，也是張翠芬最大的驕傲。
如今，卻要為了兒子的愚蠢和貪婪買單。
房子掛出去後，林偉徹底走投無路了。
他再一次找到了我，不是在公司，而是在我家樓下。
他等了一夜，看到我早上出門上班時，立刻沖了過來，「撲通」一聲，跪在了我的面前。
他整個人憔悴不堪，鬍子拉碴，雙眼布滿血絲，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。
「瀾瀾，我錯了！我真的錯了！」
他抱著我的腿，聲淚俱下。
「我不是人，我是個混蛋！我不該鬼迷心竅，不該聽信那個女人的鬼話！求求你，看在我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，你再幫我最後一次吧！」
他哭得涕泗橫流，賭咒發誓，說自己以後一定改過自新，好好過日子。
如果是在以前，我或許會有心軟。
但現在，看著他這副虛偽的嘴臉，我只覺得無比噁心。
「林偉，」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語氣冰冷，「我們的情分，在你決定犧牲我和蘇晴，去攀附一個騙子的時候，就已經沒了。」
我從包里，拿出了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書。
「把它簽了。」
他看著離婚協議書，臉上血色盡失，難以置信地看著我。
「不……瀾瀾，你不能這麼對我！我們是夫妻啊！」
「在你心裡，我只是你的提款機，不是妻子。」我無情地戳穿他，「簽字吧，這是你最後的體面。」
我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，扔在他面前。
「這裡面有十萬塊錢。不是給你的，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，給你父母的養老錢。從此以後，我們兩不相欠。」
林偉看著地上的銀行卡，又看看我決絕的臉，終於明白了，一切都無法挽回了。
他像一條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，癱坐在地上，顫抖著手，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凈身出戶。
這是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，付出的代價。
處理完林偉這邊，蘇同晴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。
在我的鼓勵和律師的幫助下，她也正式向林峰提出了離婚。
林峰此時正被債務和家庭的爛攤子搞得焦頭爛額，根本無力糾纏。
為了儘快拿到賣房款去還債，他爽快地同意了離婚。
蘇晴通過法律途徑，不僅順利地離了婚，還為自己和孩子爭取到了應有的撫養費和財產補償。
雖然錢不多，但對她來說，是一個全新的開始。
在同一個下午，我和蘇晴，在民政局門口相遇了。
我們手裡都拿著那本象徵著解脫的綠色小本子。
相視一笑，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困住我們的牢籠，終於被打破了。
外面，是海闊天空。
半年後。
我的公司因為一個成功的項目，規模又擴大了一圈，一切都蒸蒸日上。
蘇晴已經完全蛻變了。
她憑藉自己的努力和聰明，從一個基礎的財務文員，成長為了能夠獨當一面的部門骨幹。
她換了髮型，學會了化妝，穿著時尚的職業裝，整個人容光煥發，自信又美麗。
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。
周末的時候，我會帶著她和她的孩子，一起去郊外露營，去遊樂場。
看著孩子天真爛漫的笑臉，我們常常會感慨，現在的生活，才是真正的生活。
偶爾，我們也會從一些遠房親戚的口中，聽到林家的消息。
他們賣了房子還清債務後，所剩無幾。
只能租住在一個環境很差的老舊小區里。
婆婆張翠芬因為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，大病了一場，身體一直沒好利索。
林偉和林峰，因為名聲壞了，加上本身眼高手低，一直找不到像樣的工作。
只能去打些零工，勉強度日。
據說，兄弟倆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，天天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相互埋怨，爭吵不休。
從前的那些風光和算計，都成了過眼雲煙，只留下一地雞毛。
聽到這些消息，我和蘇晴的內心，早已心如止水。
那段令人窒息的經歷，沒有打倒我們，反而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，更加懂得珍惜現在的生活。
我們的生活里，充滿了陽光、事業、友情和希望。
而他們的世界，只剩下灰暗、爭吵、貧窮和悔恨。
沒有比這更強烈的對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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